第22章 第 22 章
“清婉师姐?”萧然将手合拢,高喊道,“谢清婉——”
他和楚云崖从院内追出来时,外面已经没有人影了。
“没在这里。”楚云崖打开灵识,面色沉重,“应该往山下去了。”
“那就你带路,我在你们这儿魔气受限。”萧然认命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嗯。”
两人一同往山下疾行而去。夜路无人,树影婆娑,风声潇潇,寂冷的黑给整个寒风派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。萧然一边跟在楚云崖身后走,一边仔细注意着沿途两侧,以免遗漏人影。就在走到一处陡坡时,楚云崖突然停了下来。
“线索断了。”楚云崖的脸色愈发不好看,“我的灵识只能探查到此。”
萧然思索道:“我估计是这里有什么东西把她的气息挡住了,所以你的灵识感知不到。那我们沿着这一片找找,看有没有别的发现。”
正说着,萧然踩到了一块石头,险些摔倒。楚云崖本就一直留意着身后,听到动静,迅速转身,一把将他扶住。
“谢了。”萧然有些狼狈,“没有灯,看不清。”
他刚说完,楚云崖就扬起衣袖,手心上瞬间多了一簇浅白色的光晕,像一朵盛开鸢尾。
“现在能看清了吗?”楚云崖问。
萧然看着他手心那簇光,眼睛都睁圆了:“你是怎做到的?直接用灵气?”
“嗯。”楚云崖道,“点光诀,日后可以教你。”
“好。”
虽然如果用魔气来念这个诀,多半点出来的是一团跟鬼火一样的红灯,萧然觉得自己看了可能会瘆得慌。不过大晚上的,有光总比没有好。
有了照明后,楚云崖依旧没有把萧然放开,仍然紧抓着他的手。这处陡坡上有许多树丛,两人只能放缓步伐,小心翼翼地行走。走了一会儿,地势渐趋平缓,就在萧然以为终于要走到头时,他突然发现脚尖一凉。
“萧然,别走了。”楚云崖将他拽了回来,“前面是潭水。”
说罢,楚云崖半蹲下来,将手心的光晕放低,整片水面瞬间敞亮起来,像一面在黑夜里反光的镜面,平静无波。
“天哪,清婉师姐不会掉到水里去了吧?”萧然不安地望着水面。
“水面没有浮尸。如果不是在其他地方,就是在水下。”楚云崖分析完后,转向萧然,问道,“会凫水吗?”
“会。”萧然点头,半晌后又问道,“所以我们要脱衣服下水吗?”
楚云崖像是想到了什么,低声道:“你也可以在岸上等我。”
“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。”萧然不快,“我当然要和你一起下去啊,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怎么办?”
说完,萧然也不等楚云崖反应,立刻将外衫脱掉,剩下内衬和底裤。他将袖子挽起来,正做了几个下水前的准备动作活动筋骨,转头就看见楚云崖像是愣住了一般立在原地,手心的光晕照得双眼在黑夜里亮得发烫。
“你怎么了?”萧然见他出神,立刻将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,“看到什么东西了吗?”
“没什么。”楚云崖不自然地转过头去,熄灭手中的光,解开衣带。
在那道光尽数消失前,萧然余光一瞥才发现,楚云崖的身材居然出奇的好。原来平日里那层禁欲的白衣下,掩盖的肌理轮廓分明、线条清晰、紧致结实。
“哟,看不出来嘛。”萧然的玩心被勾起,坏笑起来,“楚公子,你这么有料啊?刚刚是不是舍不得给我看,所以要等我脱完了你才脱?”
楚云崖突然危险地眯了眯眼,看向萧然,冷声问:“想看?”
“怎么,都是男人,还不能看了?”萧然不服气道。
楚云崖没有说话,只是沉默着走到萧然面前,手心里的光瞬间亮起。萧然一没防备,抬眼才发现两人靠得极近,自己几乎要撞上楚云崖的下巴,耳边皆是对方温热的气息。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,悄悄将目光往下挪,谁知入目之处又是楚云崖的胸膛,白皙的皮肤在夜色下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诱惑。
萧然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,心里暗骂:呸呸呸,他刚刚在想什么?
楚云崖并没有点破萧然的不自在,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:“时间紧迫,下水吧。”
萧然点点头,两人相继跃入水中。楚云崖再次亮起掌心的光晕,水下的视线仍然不甚清晰,但已经比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好了很多。游到潭水中心时,萧然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十分熟悉的东西。他立刻朝楚云崖比了一个手势,然后朝着那股牵引自己那的力量游过去。那种感觉愈发清晰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呼啸起来,心跳不断加速。
等萧然彻底游到地方后,顿时吓了一大跳。只见谢清婉已经快要陷入昏迷,残存的意识还在驱使她的身体不断挣扎,水草从她身上拂过,身旁有好几颗碎石。但是那些碎石并不是普通的石头,萧然对这玩意儿可再熟悉不过了——这分明就是魔界的特产魔晶石!
萧然终于知道到底是什么在吸引自己了。他和楚云崖对视一眼,两人眼神会意,立刻一起潜下去,从后方将谢清婉拖了起来,游向岸上。
“呼——”
终于呼吸到了新鲜口气,萧然不禁胸腔剧震,但是他不敢停留。谢清婉脸色发青,整个人已经昏厥过去,一看就是溺水的状态。萧然纠结了两秒,还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,也不管楚云崖会想什么了,立刻用手按压起谢清婉涨大的肚子。
“清婉师姐,对不住了。”
人命关天,先救回来了再说。
“你——”楚云崖乍一看到萧然的动作,心中怒气陡然升起,双手不自觉地握紧。但质问的话还没有问出口,就被他咽了回去。因为他看见谢清婉呛咳了几声后,终于将肚子里的水全都吐了出来,青白的脸已经逐渐开始恢复血色。
“还好吐出来了,不然我还得给你做人工呼吸。我要是对你做了人工呼吸,你们整个寒风派上下得杀了我。”萧然松了一口气,力竭后整个身子都有些发软,两眼一黑,往后面倒下去。
幸好楚云崖眼疾手快,伸手就将他接住了。
“你休息一会儿。”楚云崖将萧然靠在岩石上,给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。
“好。”萧然大口大口地喘气,声音不稳。
楚云崖开始给谢清婉体内输入灵气。过了一会儿,谢清婉终于恢复了意识。
“咳……咳……”谢清婉将水呛了出来:“楚……楚师兄……”
“先别说话。”
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谢清婉断断续续道。
楚云崖没接话,只是安静地帮她补充灵力。
“楚师兄……是你救的我吗?太……抱歉了。”谢清婉眼角又有些湿润。
“我和萧然一起救的你。”楚云崖沉声问道,“发生了什么?”
“我没想轻生。我只是……刚刚心情不好,想出来走走,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儿来,落到水里了。”谢清婉拼命摇头,“对不起楚师兄、萧道友,我不是故意要给你们添麻烦的。”
这会儿萧然也终于能把气喘匀了。他抬头看了一眼谢清婉,正色道:“不必道歉,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你肯定不是故意掉进这水里的。你是不是走到这附近后,感觉被什么东西吸引,再加上夜晚视线不佳,结果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?”
“就是这样。”谢清婉面露惊讶,“萧道友,你怎么知道?”
楚云崖和萧然再次对视了一眼,两人同时陷入沉默。
“嗯……这水里有种特殊的植物。”萧然眼珠一转,开始信口胡编,“会散发迷惑人神智的气息,很危险。我和楚云崖再下去一趟,赶紧把这水草给摘了,不然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。”
楚云崖立刻会意:“清婉师妹,抱歉再留你待在岸上等我们。”
“没事,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。只是你们千万要小心,摘不动就算了,明日再来。”谢清婉苦笑。
安顿好了谢清婉,两人便不再犹豫,迅速跳入水中。果然,那种熟悉的感觉又萦绕了上来。萧然看着那几块黑中带紫的小石头,心想这玩意儿可真不是好东西,到哪儿都害人。他将水里的魔晶石捡起来,绑在腰间,然后和楚云崖一起游回岸上。
“不好!我就说清婉师姐怎么会突然眩晕。”萧然看着这几块小石头逐渐外散的魔气,心下一寒,立即揣着魔晶石往远处跑去。
“萧然,你去哪儿?”楚云崖焦急道。
“我——方便一下。你千万别过来,你就在那儿看着清婉师姐!”
当着谢清婉的面,萧然不敢直接把魔晶石的事讲出来。他一边在心里暗骂倒霉,一边飞快地跑到远处一个隐蔽的树丛里,这才取出怀中的小石头。魔晶石已经破碎了,魔气正在外散,这跟他在上峰城那次遇到的状况一模一样。只是还好这次魔晶石不多,这点魔气对于魔尊来说不在话下。萧然坐稳后,调息运气,一点点将魔晶石里的魔气引入体内的魔丹中。终于,这些小石头上泛着的紫光渐渐淡去,变成和普通岩石无二的黑灰色。
“萧然,你在干什么?!”
萧然抬头,看见楚云崖的脸忽然放大在自己的眼前,长发浸润,眼睫眉梢都还在湿哒哒地滴水,然而那双狭长的眼眸却比潭水更冷,声音里带了前所未有的怒意。
“你想干什么?还想像上峰城那次一样,把所有魔气往自己身体里面引?”
“我……”
“若非我及时赶到,你会变成什么样子,心里没数吗?”
“不是……”
“与我弈剑,为什么会突然眩晕?”
萧然顿时被楚云崖接连的质问堵得说不出话来,断断续续地答道:“魔晶石碎了……不然没办法,魔气会扩散,你们寒风派的人会发现……”
“发现重要还是你的命更重要?”楚云崖的声音像冻了一层冰,“掌门不是不知道你的事,有他在,你还怕有什么瞒不下去的?”
萧然怔愣:“当然是我的命重要啊。”
“那你做了什么?”
萧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问懵了,哭笑不得地解释:“不是,这事儿还没上升到生命危险的高度。我连一整个上峰城的魔气都能吸得下来,几颗魔晶石算什么?”
“知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?”楚云崖依旧不为所动。
萧然见讲道理不行了,于是开始采取怀柔策略。他睁大眼睛,十分委屈地看向楚云崖:“哎,楚大公子,楚同学,楚师兄,你别生气了。我保证,下次绝对不会再犯!再犯我是小狗,汪汪汪,看我学得多像!”
“你——”
“云崖哥哥,别生气了嘛。”
这话一出,两人都同时愣住了。萧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,差点没被自己肉麻出一身鸡皮疙瘩。但是通过他察言观色,发现这声“云崖哥哥”的效果竟然意外的好。楚云崖半天都没有说话,甚至那张冷脸已经开始绷不住了。
于是萧然再接再厉,小心翼翼地试探:“云崖哥哥?”
“……”
“你还在生气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云崖哥哥?”
楚云崖垂眼看着眼前人湿透的样子,终于忍不住了。他倾身上前,情难自禁地将萧然拥入怀中,声音低哑:“罢了,我总是拿你没有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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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和楚云崖从院内追出来时,外面已经没有人影了。
“没在这里。”楚云崖打开灵识,面色沉重,“应该往山下去了。”
“那就你带路,我在你们这儿魔气受限。”萧然认命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嗯。”
两人一同往山下疾行而去。夜路无人,树影婆娑,风声潇潇,寂冷的黑给整个寒风派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。萧然一边跟在楚云崖身后走,一边仔细注意着沿途两侧,以免遗漏人影。就在走到一处陡坡时,楚云崖突然停了下来。
“线索断了。”楚云崖的脸色愈发不好看,“我的灵识只能探查到此。”
萧然思索道:“我估计是这里有什么东西把她的气息挡住了,所以你的灵识感知不到。那我们沿着这一片找找,看有没有别的发现。”
正说着,萧然踩到了一块石头,险些摔倒。楚云崖本就一直留意着身后,听到动静,迅速转身,一把将他扶住。
“谢了。”萧然有些狼狈,“没有灯,看不清。”
他刚说完,楚云崖就扬起衣袖,手心上瞬间多了一簇浅白色的光晕,像一朵盛开鸢尾。
“现在能看清了吗?”楚云崖问。
萧然看着他手心那簇光,眼睛都睁圆了:“你是怎做到的?直接用灵气?”
“嗯。”楚云崖道,“点光诀,日后可以教你。”
“好。”
虽然如果用魔气来念这个诀,多半点出来的是一团跟鬼火一样的红灯,萧然觉得自己看了可能会瘆得慌。不过大晚上的,有光总比没有好。
有了照明后,楚云崖依旧没有把萧然放开,仍然紧抓着他的手。这处陡坡上有许多树丛,两人只能放缓步伐,小心翼翼地行走。走了一会儿,地势渐趋平缓,就在萧然以为终于要走到头时,他突然发现脚尖一凉。
“萧然,别走了。”楚云崖将他拽了回来,“前面是潭水。”
说罢,楚云崖半蹲下来,将手心的光晕放低,整片水面瞬间敞亮起来,像一面在黑夜里反光的镜面,平静无波。
“天哪,清婉师姐不会掉到水里去了吧?”萧然不安地望着水面。
“水面没有浮尸。如果不是在其他地方,就是在水下。”楚云崖分析完后,转向萧然,问道,“会凫水吗?”
“会。”萧然点头,半晌后又问道,“所以我们要脱衣服下水吗?”
楚云崖像是想到了什么,低声道:“你也可以在岸上等我。”
“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。”萧然不快,“我当然要和你一起下去啊,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怎么办?”
说完,萧然也不等楚云崖反应,立刻将外衫脱掉,剩下内衬和底裤。他将袖子挽起来,正做了几个下水前的准备动作活动筋骨,转头就看见楚云崖像是愣住了一般立在原地,手心的光晕照得双眼在黑夜里亮得发烫。
“你怎么了?”萧然见他出神,立刻将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,“看到什么东西了吗?”
“没什么。”楚云崖不自然地转过头去,熄灭手中的光,解开衣带。
在那道光尽数消失前,萧然余光一瞥才发现,楚云崖的身材居然出奇的好。原来平日里那层禁欲的白衣下,掩盖的肌理轮廓分明、线条清晰、紧致结实。
“哟,看不出来嘛。”萧然的玩心被勾起,坏笑起来,“楚公子,你这么有料啊?刚刚是不是舍不得给我看,所以要等我脱完了你才脱?”
楚云崖突然危险地眯了眯眼,看向萧然,冷声问:“想看?”
“怎么,都是男人,还不能看了?”萧然不服气道。
楚云崖没有说话,只是沉默着走到萧然面前,手心里的光瞬间亮起。萧然一没防备,抬眼才发现两人靠得极近,自己几乎要撞上楚云崖的下巴,耳边皆是对方温热的气息。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,悄悄将目光往下挪,谁知入目之处又是楚云崖的胸膛,白皙的皮肤在夜色下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诱惑。
萧然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,心里暗骂:呸呸呸,他刚刚在想什么?
楚云崖并没有点破萧然的不自在,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:“时间紧迫,下水吧。”
萧然点点头,两人相继跃入水中。楚云崖再次亮起掌心的光晕,水下的视线仍然不甚清晰,但已经比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好了很多。游到潭水中心时,萧然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十分熟悉的东西。他立刻朝楚云崖比了一个手势,然后朝着那股牵引自己那的力量游过去。那种感觉愈发清晰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呼啸起来,心跳不断加速。
等萧然彻底游到地方后,顿时吓了一大跳。只见谢清婉已经快要陷入昏迷,残存的意识还在驱使她的身体不断挣扎,水草从她身上拂过,身旁有好几颗碎石。但是那些碎石并不是普通的石头,萧然对这玩意儿可再熟悉不过了——这分明就是魔界的特产魔晶石!
萧然终于知道到底是什么在吸引自己了。他和楚云崖对视一眼,两人眼神会意,立刻一起潜下去,从后方将谢清婉拖了起来,游向岸上。
“呼——”
终于呼吸到了新鲜口气,萧然不禁胸腔剧震,但是他不敢停留。谢清婉脸色发青,整个人已经昏厥过去,一看就是溺水的状态。萧然纠结了两秒,还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,也不管楚云崖会想什么了,立刻用手按压起谢清婉涨大的肚子。
“清婉师姐,对不住了。”
人命关天,先救回来了再说。
“你——”楚云崖乍一看到萧然的动作,心中怒气陡然升起,双手不自觉地握紧。但质问的话还没有问出口,就被他咽了回去。因为他看见谢清婉呛咳了几声后,终于将肚子里的水全都吐了出来,青白的脸已经逐渐开始恢复血色。
“还好吐出来了,不然我还得给你做人工呼吸。我要是对你做了人工呼吸,你们整个寒风派上下得杀了我。”萧然松了一口气,力竭后整个身子都有些发软,两眼一黑,往后面倒下去。
幸好楚云崖眼疾手快,伸手就将他接住了。
“你休息一会儿。”楚云崖将萧然靠在岩石上,给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。
“好。”萧然大口大口地喘气,声音不稳。
楚云崖开始给谢清婉体内输入灵气。过了一会儿,谢清婉终于恢复了意识。
“咳……咳……”谢清婉将水呛了出来:“楚……楚师兄……”
“先别说话。”
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谢清婉断断续续道。
楚云崖没接话,只是安静地帮她补充灵力。
“楚师兄……是你救的我吗?太……抱歉了。”谢清婉眼角又有些湿润。
“我和萧然一起救的你。”楚云崖沉声问道,“发生了什么?”
“我没想轻生。我只是……刚刚心情不好,想出来走走,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儿来,落到水里了。”谢清婉拼命摇头,“对不起楚师兄、萧道友,我不是故意要给你们添麻烦的。”
这会儿萧然也终于能把气喘匀了。他抬头看了一眼谢清婉,正色道:“不必道歉,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你肯定不是故意掉进这水里的。你是不是走到这附近后,感觉被什么东西吸引,再加上夜晚视线不佳,结果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?”
“就是这样。”谢清婉面露惊讶,“萧道友,你怎么知道?”
楚云崖和萧然再次对视了一眼,两人同时陷入沉默。
“嗯……这水里有种特殊的植物。”萧然眼珠一转,开始信口胡编,“会散发迷惑人神智的气息,很危险。我和楚云崖再下去一趟,赶紧把这水草给摘了,不然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。”
楚云崖立刻会意:“清婉师妹,抱歉再留你待在岸上等我们。”
“没事,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。只是你们千万要小心,摘不动就算了,明日再来。”谢清婉苦笑。
安顿好了谢清婉,两人便不再犹豫,迅速跳入水中。果然,那种熟悉的感觉又萦绕了上来。萧然看着那几块黑中带紫的小石头,心想这玩意儿可真不是好东西,到哪儿都害人。他将水里的魔晶石捡起来,绑在腰间,然后和楚云崖一起游回岸上。
“不好!我就说清婉师姐怎么会突然眩晕。”萧然看着这几块小石头逐渐外散的魔气,心下一寒,立即揣着魔晶石往远处跑去。
“萧然,你去哪儿?”楚云崖焦急道。
“我——方便一下。你千万别过来,你就在那儿看着清婉师姐!”
当着谢清婉的面,萧然不敢直接把魔晶石的事讲出来。他一边在心里暗骂倒霉,一边飞快地跑到远处一个隐蔽的树丛里,这才取出怀中的小石头。魔晶石已经破碎了,魔气正在外散,这跟他在上峰城那次遇到的状况一模一样。只是还好这次魔晶石不多,这点魔气对于魔尊来说不在话下。萧然坐稳后,调息运气,一点点将魔晶石里的魔气引入体内的魔丹中。终于,这些小石头上泛着的紫光渐渐淡去,变成和普通岩石无二的黑灰色。
“萧然,你在干什么?!”
萧然抬头,看见楚云崖的脸忽然放大在自己的眼前,长发浸润,眼睫眉梢都还在湿哒哒地滴水,然而那双狭长的眼眸却比潭水更冷,声音里带了前所未有的怒意。
“你想干什么?还想像上峰城那次一样,把所有魔气往自己身体里面引?”
“我……”
“若非我及时赶到,你会变成什么样子,心里没数吗?”
“不是……”
“与我弈剑,为什么会突然眩晕?”
萧然顿时被楚云崖接连的质问堵得说不出话来,断断续续地答道:“魔晶石碎了……不然没办法,魔气会扩散,你们寒风派的人会发现……”
“发现重要还是你的命更重要?”楚云崖的声音像冻了一层冰,“掌门不是不知道你的事,有他在,你还怕有什么瞒不下去的?”
萧然怔愣:“当然是我的命重要啊。”
“那你做了什么?”
萧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问懵了,哭笑不得地解释:“不是,这事儿还没上升到生命危险的高度。我连一整个上峰城的魔气都能吸得下来,几颗魔晶石算什么?”
“知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?”楚云崖依旧不为所动。
萧然见讲道理不行了,于是开始采取怀柔策略。他睁大眼睛,十分委屈地看向楚云崖:“哎,楚大公子,楚同学,楚师兄,你别生气了。我保证,下次绝对不会再犯!再犯我是小狗,汪汪汪,看我学得多像!”
“你——”
“云崖哥哥,别生气了嘛。”
这话一出,两人都同时愣住了。萧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,差点没被自己肉麻出一身鸡皮疙瘩。但是通过他察言观色,发现这声“云崖哥哥”的效果竟然意外的好。楚云崖半天都没有说话,甚至那张冷脸已经开始绷不住了。
于是萧然再接再厉,小心翼翼地试探:“云崖哥哥?”
“……”
“你还在生气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云崖哥哥?”
楚云崖垂眼看着眼前人湿透的样子,终于忍不住了。他倾身上前,情难自禁地将萧然拥入怀中,声音低哑:“罢了,我总是拿你没有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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